Saturday, February 23, 2008
流畅的拼图
（早报2008-02-19）
● 文·李集庆
《如影随行》是赖声川三年来的第一部新戏，累积了他在上海戏剧学院和美国斯坦福大学主持即兴创作工作坊所得的故事架构，本剧主创人员在他的引导下对原故事架构进行了再创作。
知道赖声川的人都会对《如影随行》有所期待，想看看赖声川娴熟的讲故事技巧和导演技艺，在本剧里会展现怎样的突破。
《如影随行》是一部怎么的戏？
赖声川的说法是：他创作了一幅拼图。
这个拼图的主轴是一个失踪的人——大桥——一步一步地拼出他的人生。在这个拼图过程中，大桥家（大桥、其妻梦如、其女真真），以及大桥挚友祥哥家（祥哥、其妻吉儿，其女露露）两个家庭六个人的生活故事和精神世界层迭展露；各自寸寸展开，时而又相互交织。全剧漂浮着灵异和梦幻。
梦如对理想爱情的追求使她创造了一位假想／理想的梦中情人——浩凡。当现实中的鱼产商人大桥对她展开追求时，梦如接受了。但当梦如发现她无法在婚姻里兑现自己对爱情的幻想时，她再次投入对梦中情人浩凡的假想中。
另一方面，大桥因生意上的财务危机，加上猜疑梦如与前男友旧情复燃，被愤怒与嫉妒冲昏了头脑。在一次激烈争吵中，尽管梦如坦承浩凡只是一个假想的理想情人，大桥还是嫉恨地枪杀了梦如。之后大桥自杀了。死后大桥仍然飘浮于人间。他回到祥哥家，焦急地四处找梦如。
真真看见了大桥。大桥却不认得自己的女儿：他忘了一切。于是真真给大桥说故事，说大桥与梦如相遇、结婚、婚后生活及大桥如何枪杀梦如。大桥渐渐接受自己已不在人间的事实。
到了戏的尾声，真真才恍然发现自己小时候已在车祸中丧命，但却一直漂浮于人间，只有好友露露才看得见她。
多线运行说故事
在《如影随行》中，赖声川再次展示了他擅长的多线运行说故事的技巧，交织出丰沛紧致的多度空间。这些空间时而相互切换，时而相互交织，但却毫不紊乱。
舞台上，景片、纱幕、大幕的灵巧使用，让这些不同空间在观众眼前流畅地切换、流动，让观众感觉一幕幕的生命、一个个的幻想、一次次的决定，就这样次第地在眼前浮现、流逝。
生与死、梦与醒、假想与真实，孰真孰假，什么是真实，什么更真实？哪里是“之间”？“之间”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大桥与真真的“解脱”并不是来自一种自觉的行动，而是来自一种“恍然大悟”，他们的“解脱”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多大的震撼。倒是赖声川纯熟的说故事技巧和舞台应用，让我“卡”在不断地玩味中。
（作者是南洋艺术学院戏剧系主任）